第二十八章 初次见面
崇祯被他一拍差点坐地下，太出乎他的意料了，这打招呼的方式太特别了。这手劲够大，想想也是，要不怎么能和那个祖2疯子打成平手。
“孙老，到您家了请我吃点啥好吃的。我说你们还真不够意思，昨天你们一大票人都跑去皇宫了，把我老哥一个仍在城外，把我这顿忙活现在胳膊还疼呢。”
孙承宗也有点不好意思。昨天把他一个人扔下去皇宫，本来也想回去帮忙的。可上朝就是大半天，然后又被崇祯拉去等回去的时候都晚上了。
“张雷，你想吃什么尽管说。不过有一样，你得在做一次红烧肉给我。”
“你现在要是忍心叫我做我就给你做。”说完朝孙承宗晃了晃渗着血丝的双手。
“你怎么弄的？”
“怎么弄的？您老也好意思问。第一次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，可有2熟人还都跑了。我们带的人不多，我也不能看着兄弟们干活我闲着呀，就上去搭把手然后就这样了。”
“怪我，都怪我，孙承宗也不好意思了。怎么样，干完了吗？”
“哪有那么快，我们带了多少东西您还不清楚，没个3-5天能弄完吗？”
“那也不至于那么慢吧，随我们来的除了关宁铁骑1000人，不是还有几千的精壮吗，这么多人应该很快啊。”
“您老就是一个黄世仁。”
“黄世仁是谁？”
“没谁，您说这路上走了将近小一个月。他们都想留下来帮忙，可我也不好意思用啊。都是有家有口的出来这么长时间我叫他们都回去了，有些单身的我留下了。”张雷知道说走嘴了赶紧的打岔。
“看来老夫还是小看你了。“孙承宗感叹的说道。
旁边的崇祯一头雾水，这2人说啥呢？忍不住问道：“老师，你们说什么呢，我怎么听不明白。带的什么东西那么多？“
2人相对一笑同时说到：“保密。”
崇祯一下子郁闷了，不是因为他是皇帝郁闷。他也是年轻人，好奇心强性子也急。心想，老师也不这样啊。今天怎么了，跟个孩子似的，还保密。
他实在忍不住了，就拽着孙承宗的胳膊说道：“老师，快点告诉我吧。”
孙承宗在情感上还真把崇祯当孙子看，可毕竟是君臣也不能蹦的太紧。“张雷呀，快点说吧，别把我徒弟憋坏了。”其实，他也不太清楚都带的是啥。看车重，像是金属，但肯定不是兵器。要说是钱，他有点不敢相信。
张雷也知道他是皇帝，反正都是给他的说了也无妨，他看着崇祯，“你真想知道。”
崇祯连忙点头。
“给我倒杯水。”
孙承宗汗都下来了，进来就拍人家一下，现在又叫人倒水。张雷不知道没关系，他可知道那是皇上，他连忙起身要倒水。
“孙老，你干嘛？”
“倒水呀，你不是渴了吗？”
“我让他倒又没让你倒，您老歇着吧。他那么年轻倒杯水累不死的，就当锻炼身体好了。”
估计这时候要是没人孙承宗都想抽他，这都什么事啊。
崇祯也觉得有点意思，反正他没暴露身份。在看他们的关系也不一般，算起来也不算外人，赶紧起来给倒水递过去。
张雷接过水喝了一口放在那说道：“咱先不说带的什么，先说说咱们的小皇帝。”
“嗯，嗯。”孙承宗咳嗽2声。
张雷知道什么意思，他可不是来找麻烦的，他是来拉关系的，可不能什么都不说。在好长的一段时间他得靠着这颗大树呢。
“先说咱们的小皇帝，这都是我在老家听说的。咱先说他坏的一面，多疑，刚愎自用，乱杀大臣。但也有好的一面，比如说生活简朴，不玩物丧志，不沉于酒色。”
张雷看了看他2的表情，见他们都在听就接着说道：“我不这么认为，先说皇上在年幼的时候就没了母亲缺少母爱。又是在那种没有亲情的大院里生活，有的人拿他当做眼中钉肉中刺，恨不得杀之而后快。他和兄弟相依为命整日里提心吊胆，活的多么的艰难你们想过吗？”
后来皇上登基了，可这个皇帝当的多难只有他自己知道吧。听说他继位的时候，正好是魏忠贤专政。他连皇宫里的食物都不敢吃，是自己带着麦饼进的皇宫，敢问历朝历代又有几个这么难的？
咱在说，他17岁的时候继位扳倒了魏忠贤稳定了朝政，这不需要智慧和魄力吗？17岁继承大统，可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，是大明中兴还是大明盛世？
都不是，一个外有建奴内有内乱千疮百孔的大明江山。在我们老家，17岁可能还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呢。可皇上呢，才17岁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。试问一下，孙老，您在17岁的时候能有这个魄力吗？满朝的大臣又有谁真正的考虑过这个问题，真正的关心过皇上。他们总是看到皇上不对的地方，这也不行那也不行。你们要多给他鼓励，要多想想皇上的难处。
张雷看着崇祯的表情，崇祯感动的都快哭了。这么多年真是没有人和他说过这些，就是自己生病上朝晚了，都要被大臣数落一翻。有谁理解自己小时候的孤独和惊恐，又有谁理解自己当皇帝的难处，他真的想找一个能和自己说心里话的人。
张雷心里美的不行，按以前的话说。他就是现在的心里专家，玩心里战绝对的拿手，现在崇祯就被他感动的一塌糊涂。
他接着说道：“我估计，现在我们的皇上还在为难吧。”
“皇上怎么为难了？”孙承宗有些不解。
怎么不为难，这次大捷就能让皇上难死。“您老说说，这次大捷怎么封赏，封官自然是可以。可边关几万将士能人人封官吗，不封官就得赏点别的吧。得犒赏3军吧，这问题就来了。现在皇上拿什么犒赏3军，他有钱吗？有粮吗？不能靠嘴吧，要是靠嘴边关的将士吃什么喝什么。连一日三餐都保证不了拿什么来打仗，难道也靠嘴吗？”
“孙老，我听说有些大臣富得流油，可皇帝却囊中羞涩，您作为百官之首也是有责任的。”
孙承宗连忙站起来对着张雷一揖到底。
张雷连忙起身相扶，“孙老，您这是在折我的寿啊。”
“不，不，老夫以为自己一生为大明江山排忧解难，可重来也没想过这些。今天听你一席话，老夫觉得这大半辈子白活了，今天真的应该叫那些大臣们听听。”
打住，张雷赶紧接过话茬。“孙老，您要是真的想叫我干点实事多活几年，就把今天的话烂到肚子里。”
“跑题了，说说我都带了什么东西了。皇上现在有3难，第一难，建奴犯边，第二难，国库空虚无钱无粮。我这次带的东西就是帮皇上解决第二难。”
“你说什么？”孙承宗又站起来了。
“我说孙老，您怎么了，老是一惊一乍的不像您的做派。淡定，淡定。”
是啊，孙承宗什么人？他是内阁首辅。他不知道究竟有多少钱，可他知道有多少车。要真是钱的话那得多少钱，他还真的淡定不了。
崇祯看到自己的老师都这样失态，看来这次还真的是给他带了不少的东西，他赶紧正了正身子拿眼睛看着张雷。那眼神就像一个色狼看到了一个美女，更像是一头饿狼看到了食物那么样的热烈。
张雷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，心想这皇帝当的够可怜的了，他伸出一只手笔画了一个6。粮食60万石，白银60万两。粮食说了实数，但白银他可不敢说3000万，那可是大明将近15年的税收。这可不是白给崇祯的，是要换一些利益条件的。就这些也够把崇祯震的够呛，按当时得物价，60万石粮食对他来说绝对是个天价的数字。
这回轮到崇祯不淡定了，2只眼睛冒着绿光，看来真是饿急了。幸好这个时候饭菜上来了，才避免了崇祯的尴尬。
张雷可不管对面坐的是谁，干了一天的活了都没顾得上吃饭眼睛都饿绿了。服务员，来个大碗。
一声服务员把他们弄的一愣，心说这喊谁呢？谁是服务员？
他也觉得秃噜嘴了，连忙改口对着Y鬟说道：“妹子，麻烦你给我弄个大碗。”
Y鬟一愣，接着就是脸一红。她是个下人，就算是伺候老夫人的也是个下人，还真没人这么亲切的喊她妹子。
张雷现在可没心思想别的，他接过大碗说了声谢谢就是狼吞虎咽，吃着吃着觉得不对劲。他抬头发现，所有的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他。他也有些不好意思，嘿嘿一笑，“怎么，你们2个不饿？”
崇祯现在是有点看出来了，这个张雷在老师面前比自己还放肆。哦，不对，应该叫随便。自己在老师面前虽说是皇上但也有些拘谨，还得注意言谈举止不敢乱来怕老师说他。可眼前这位，对老师的感情有晚辈对长辈的敬重，更多的倒像是忘年之交。他现在对张雷可是好感大增，他可不像有些大臣面前对自己毕恭毕敬，背后为了自己的蝇头小利就阴奉阳违。他连忙给张雷的水杯满上。“张壮士，喝点水慢点吃。”
张雷也不客气，结果来直接一饮而尽。“不好意思，真是饿了。大早上天刚亮就开始干活，一直到现在水都没喝过呢。”
一顿饭很快的就吃完了。
“真的不好意思，今天本来是要陪您老和这位兄弟喝几杯的。可实在是事情太多我也不能多待还得回去。”
张雷走了，崇祯本来还有好多的话想问。可看到张雷好像真的有好多事要忙，在听到他说的那些话就没问出口。
“老师，您怎么看？”
“国之脊柱，中兴之臣，老臣不如也。”
“老师，您怎么能这么说呢？您一生都在为大明。。。”
“皇上，不要说了。老臣也以为自己的一生对大明忠心耿耿，兢兢业业。可老臣这么多年的成果呢？还不是内忧外患，这次要不是他们帮忙还不知道什么结果呢。这次虽说没有灭掉建奴，可也使他们元气大伤，没有个10几年的功夫很难恢复元气的，至少能给边关带来十几年的安宁。”
“皇上，你还不知道他们在边关的所作所为。他们对建奴出手狠辣绝不手下留情，对我们大明的将士又是关怀备至，对边关的百姓更是心细如发，简直就像是对待自己的爹娘，老臣自问做不到。”
“难道他们有别的想法。”崇祯老毛病又犯了。
“不瞒皇上，开始的时候老臣也这么想过。他们的所作所为超出了老臣的想象，可后来老臣又改变看法。”
“他们要是真的有什么想法的话，就凭他们的实力同时灭掉我们和建奴都不会有太大的困难。可就是这样他们在对建奴作战的时候，都没用他们的那些红毛兵，您知道为什么吗？”
“那又是为什么？”崇祯有些不解。
后来老臣偷偷的问过张雷，说出了自己疑问。
“您猜他说什么？他说我们自己家的事，决不能让外族插手。”
“自己家，外族？老师您是说，他们也把建奴当成自己家的人。就是说，他们想收复辽东的国土。”
“不止这些，他们应该还有更长远的计划。”
“更长远的计划是什么？”
“这个老臣还不清楚，他们做的有些事情超出了我们的思想范围。但可以肯定，他们要做的事对大明的百姓有百利而无一害。”
“老师，我想去城外的大营，您带我去好吗？”
“可以。”他一想到张雷的举动就有些害怕，他打招呼的方式太特别了。但一想到他的有些想法真的很难理解，也许他们年轻人会好一些。
“你答应老臣一个要求，老臣就带你去。”
“老师您说，别说一个要求就是10个要求我都答应。”
“就是张雷再有什么出格的举动，你不要见怪才是。”孙承宗还是心有余悸。
崇祯不自觉的摸了下肩膀，嘿嘿一笑。
